徐秉德抖动着花白的胡子问太子道:“殿下,你真的在宁王的酒菜里下毒了?”
刘衍一脸无辜地答道:“本宫即使再傻,也不会在我的酒宴上给他下毒啊!这分明就是陷害栽赃。”
徐秉德的眼神有些不安起来,“此事就怕皇上他老人家有其他想法啊!”
刘衍开始心有余悸,“那……现在怎么办?”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之时,太子妃徐昉推门而入,边关房门边不动声色地道:“殿下,此时你应立刻前往宁王府问候。”
刘衍面露为难之色,“这……岂不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不行不行,而且朝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徐昉边款款走到刘衍身前边道:“朝会日日都有,如今您又是一国储君,让他们等着就好了,但是您去宁王府一遭,益处更多,一来是探望,如今殿下您既是一国储君,又是监国太子,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殿下如果无动于衷不去看望,那岂不是真的是在避嫌?二来也是为了刺探宁王是否真的食物中毒才昏迷不醒。”
刘衍听罢,又觉得徐昉说得在理,无奈地看向身旁的徐秉德,见岳父大人也点头觉得有理,便硬着头皮道:“那即便是龙潭虎穴,本宫也去走一遭。”
太子的车驾停在了西宁街,刘衍下了马车,拧着眉头看了看宁王府的匾额,再看看门口进进出出的王府仆从,不禁忧从中来,看来此时王府内上上下下的人一定忙的不可开交了。刘衍如果昨日没有宴请宁王,那么宁王中毒也许自己会乐得前仰后合,可是刘询偏偏是在自己府上饮宴之后发生这种事。
刘衍正愣神的刹那,宁王府的管家就已经迎上来行礼了。
“免礼吧!”刘衍不耐烦地一甩袍袖,“王爷情况如何了?”
管家边引路边答道:“王爷昨日夜宴回府之后就狂吐不止,到了五更之后就开始昏迷不醒,现在依然不见好转。”
刘衍听管家说到夜宴之时,顿觉反感,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加快脚步,又继续问:“请太医了么?他们怎么说?”
“宫里的太医开了药了,也不见效,现在府里上下都不知所措了。”管家说着有些哽咽起来。
刘衍听罢,愈加焦躁。刘衍紧跟着管家来到正房时,门口已经站满了焦急等待着的家眷。
宁王府男男女女的家眷见是太子驾临,都气不打一出来,却又不好说什么,于是纷纷转过头去,也不行礼。刘衍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来到门前主动先向大家行礼,边着急地问:“王叔如何了?”
十几个家眷依旧自顾自地对着正房内呜呜咽咽,没有理会刘衍。刘衍的脸涨得通红,却又不知该如何发作,只得尴尬的一撇嘴,便自进正房来。
屋内也已经站着七八个人,是刘询的正妻和几个儿子,床边还坐着太医院的太医。太医的右手正在为刘询把脉,左手却捋着花白的胡子,微闭着双眼半晌不说话。屋里站着的人个个神情紧张,全然没有察觉身后太子驾临。刘衍见情形也不好打扰,只好跟着站在一旁观看。等到太医轻声叹息着摇头之时,在场的人都紧张兮兮地问情况。还是太医抬眼先发现了太子,于是赶紧抽出手向太子拱手施礼。旁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太子,却又都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转头问太医宁王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