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也没问我是什么人,便出手救我,这种事一般人都是避之不及的。”
这是她今天说的最长的一句话,显然是非常在意。
沐长卿沉思想了想,确实觉得需要解释一下,毕竟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来看,自己的行为确实很可疑。
若是不能打消她心里的疑问,怕是后续也很难在进行下去。
“遇到事情不冷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我不喜欢,至于你是什么人,我问了,你会告诉我么?”
答案显而易见。
“我承认我确实与一般人不一样,也可能是因为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行脚商人,走遍了大江南北,看透了人间冷淡,至于你,你不觉得你满身是血藏在这个客栈之中更可疑么?”
让人放松紧惕的方法,不一定要自证清白,也可以将对方拉到与自己的同一阵营之中,再以三寸不烂之舌打败他。
再又一次的安静后,屋内传来略带命令的口气。
“进来!”
沐长卿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看见那靠坐在床沿之边的女人,一如她那如同在血池中浸泡,从而由红到黑的衣裙。
凝固的黑色纹理,像是一条条嗜血的毒蛇在爬伸。
这应该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即便脸上带着血污,任能看出如画般的眉目,以及远山似的秋黛。
只不过那眉目所画的并非扬州河畔的牡丹花,而是天山上孤傲的雪莲。
高冷也有高冷的美,甚至要比一般的美丽更加惊心动魄,可是对此沐长卿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哪怕是昨晚扒掉了她部分衣衫窥见其下那细腻的肌肤也没有。
非是沐长卿不行,而是人类是分工明确的群居动物,大量的同类血液只会给人带来从生理到心里的强烈不适,完全覆盖人类繁衍的本能。
就好比,一个浑身赤裸的美丽女人倒在血泊之中,沐长卿真不相信真的有人能趁热?
那不是人,那是牲口。
更何况,那浓密的长睫之下的那双眼睛。
在昨晚,这双漆黑如墨的双眸里,曾带着翻涌的嗜血之意。
而现在,则是人如草芥无二的冷漠。
不管是哪一种,但凡被那双眼睛盯上,都会有种置身深渊的感觉,并有效抑制一切妄图上脑的精虫。
看她貌似还有点精神,沐长卿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故作随意道。
“我是秦常,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玉笙寒。”
女人平淡的说了一句,眼皮耸拉着又要陷入沉睡。
“昨夜时间仓促,只能简单的处理你一下胸口的重伤,至于你身上其他的伤势却来不及处理,若是你不介意………”
话没说完,那女人道了一句辛苦了,便彻底再次沉睡过去。
摸了一下额头,滚烫。
看来是发了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