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回了一声是。
接着便迅速走了出去,没多久碧玉便端了一杯茶过来,摇摇晃晃,连看都不敢看穆镜迟。
而穆镜迟接过那杯茶后
,只是如往常一般,拂了拂茶问:“来承德后,可有发生什么。”
看似是日常询问,却让碧玉整个人晃得更加厉害。
穆镜迟合住了杯盖,看向碧玉,碧玉死命摇头说:“什么都没发生,小姐除了每天待在房间,便没怎么出去过。”
穆镜迟听着,似乎在沉思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问:“小姐和袁霖的关系呢。”
这次穆镜迟问完,便低头饮了一口茶,碧玉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望着穆镜迟的脸发愣,双眼都是放空呆滞的。
穆镜迟等了一会儿,抬眸看向碧玉,碧玉吓得一抖,忽然便趴在了地下。
穆镜迟大约是觉得有意思,他放下手上的茶盏,看下地下趴着的碧玉笑着问:“怎么,可是有事瞒着我,嗯?”
碧玉带着哭腔说:“小姐和姑爷的关系,倒也未曾有变过,不过姑爷送过几只兔子给小姐。”
穆镜迟平静的看向碧玉,继续问:“然后呢。”
碧玉又说:“可是小姐没要,让我和青儿姐姐当天给丢了。”
穆镜迟眼睛内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凝视着碧玉说:“再然后呢。”
碧玉趴在地下,迟疑了一会儿说:“再然后,小姐对姑爷,似乎也有了改观,两个人都……”
“都怎样?”穆镜迟看向碧玉,这次他嘴角的笑收了收。
碧玉战战兢兢说:“小姐对姑爷的态度好了点,上次还亲自送了一碟红豆糕过去了。”
穆镜迟这次却未再说话,只是替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说:“下去吧。”
很轻很淡的两个字,无悲无喜更无怒,却让碧玉瑟瑟发抖,碧玉不敢停留,很快便送房间内退了出去。
穆镜迟在我床边坐了一会儿,他略凉的手指抚摸着我脸,从我额头顺着我的鼻子,然后来到我的唇,接着,他指尖在我耳垂边停了停。
最终,他倾身忽然在我耳垂处落下了一吻。
没多久,青儿便回来了,不过在听到青儿脚步声后,他唇便离开了我。
青儿进来后,走到穆镜迟身边后,便轻声问:“先生,是否要将小姐唤醒?”
穆镜迟没有说话,只是对青儿手上端着的粥说:“放温了,记得将她喊醒。”接着他起身又说:“别说我来过。”
青儿说了一声:“是。”
接着便是穆镜迟远去的脚步声,青儿在房间内待了一会儿,差不多接近六点,我才从床上悠悠转醒,青儿见我醒了,便立马走了过来,唤了句:“小姐。”
我睡眼惺忪的看了她一眼问:“我睡了多久。”
青儿说:“好几个小时了。”
我接过青儿递过来的衣服,穿上后,便又问:“可有人来过?”
青儿连犹豫都未曾,回了一句:“只有我和碧玉守在这儿,未有人来过。”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便从床上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刚醒来,穆镜迟便坐在我床边,他笑看向我问:“醒了?”
我没料到他竟然会来得如此之早,裹着被子没有理他,只是翻了个身继续躺在那。
穆镜迟笑了笑,也不恼,他又说:“桌上有你爱喝的粥,要不要先洗漱尝尝?”
我将被子蒙住了脑袋。
他在外头轻笑,手隔着被子落在肩头说:“那天是我不对,不应该罚你,原谅姐夫这一次好吗?”
我又挪了挪,谁知道没多久,袁太太便从外头走了进来,见穆镜迟一早就在我房间里,还未走进来,便在外头笑着说:“镜迟,没想到你竟然来得比我还早,都说你疼爱清野,这话是果然没说错的。”
袁太太的突然到来,让穆镜迟的手从我肩头收了收,他对袁太太笑着说:“那天罚跪了她,现在还跟我生着气呢,哄了好半天了,也哄不好。”
袁太太走进来后,碧玉和青儿便略紧张看了她一眼,不过青儿很快便搬了条椅子在穆镜迟身边,袁太太坐下后,便瞧像闷在被子里的我,便又对穆镜迟笑着说:“估计跟你闹闹脾气,就过去了。”接着袁太太又接过丫鬟递来的茶说:“我今天来啊,是想替清野检查检查身子。”
穆镜迟看向袁太太,微皱眉问:“检查身子?”
袁太太笑着解释说:“你别紧张,不是生病,是好事。”
袁太太问穆镜迟:“镜迟,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吧?”
穆镜迟看向袁太太问:“您指的可是何事?”
袁太太说:“就是清野霖儿圆房的事呀。”她没来得及看穆镜迟的脸色,而是自顾自的说:“清野前段时间才和霖儿圆房,这段时间正是养身体备胎的时候,前几天在冰凉的地板上跪了一晚,我找了个老中医过来,替她瞧瞧呢。”
语毕后,她便扭头喊门外听着的老中医,可谁知道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啪的一声,穆镜迟手上那盏茶,便毫无预兆摔在了地下,正好摔了个粉碎。
袁太太受了惊吓,迅速侧脸来看,袁太太有些不明情况问:“镜迟你怎么了?”
很快,穆镜迟收回了手,笑着回了袁太太一句:“没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丫鬟迅速过来将收拾着地下那盏茶,接着穆镜迟又问了句:“这是何时的事?”
穆镜迟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可袁太太也丝毫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而是继续笑着说:“就在前一个多星期,本来这件好事,我是准备写封信给你道喜的,可谁知道老爷说一定要当面和你说,所以才搁置到了如今。”
穆镜迟的视线落在了青儿身上,青儿站在那全身都在发抖。
好半晌,他收回了视线,未在说话,只是过了一会儿,他笑着对袁太太说:“这是好事,不如先让医生检查?”
袁太太正有此意,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便又重新将那中医给招了进来。
那中医站在了我床边,见我用被子裹在那里不动,一阵为难的看着袁太太。
袁太太又看向穆镜迟,似乎是在像他拿主意。
穆镜迟坐在那看着,然后对青儿说:“扶小姐起来。”
青儿浑身发抖的说了一句:“是。”便朝着我走了过来,她唤了两句:“小姐。”我没有动,她刚要来扶我时。
一旁的中医忽然说:“不用如此麻烦,我只需要替少奶奶诊脉即可。”
青儿便冰凉着手,伸进我的被子内,把我的手从里面缓缓拿了出来。
那老中医坐在我床边后,便开始替我整着脉,一直皱眉诊了差不多五分钟。
穆镜迟抬手理了理袖口问:“如何。”
那老中医这才松开我的手,对穆镜迟说:“小姐的脉象有点儿虚,气血有些亏,前几日大约是受了点风寒。”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袁太太赶忙问:“如今可能听见喜讯?”
那老中医笑着对袁太太说:“圆房没多久,太太先勿操之过急,我会开几幅调养身体的药,倒时候小姐若是喝了,更有助于她怀孩子。”
袁太太笑着说:“多谢您了,我就怕她身子弱,所以今天才特地请您过来一趟。”
那个老中医便去了一旁开方子,等老中医把方子写过来后,袁太太喜欢的不得了,便对穆镜迟说:“镜迟,我先带丫鬟去配药,你在这帮我劝劝清野,让她千万记得乖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