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凌徽见水新进来,立刻拜道。
“不用了,你这几天被不怒绑着,很难受吧?你先坐着吧,我就是有些话想问问你。”水新道。
凌徽笑道:“教主还是没想起来吗?”
水新一怔。
凌徽又道:“其实教主就保持现在这样也不错。”
水新清清嗓子,总觉得教主的威严没有释放出来啊,不过,如果真的能做到用脸色来压人,那他也就不是水新了。
“我来是想问你,当年为什么要出卖圣教。”水新说完,又皱起眉头,道,“既然当年出卖圣教,现在为什么又要跟着我?”
凌徽笑了一声:“教主果然不记得了。”
水新有点恼火,总是提他失忆这事算怎么回事。
凌徽道:“教主要问的话,奴都向水渐说过了。”
水新讶异:“水渐?他也问过你?”
凌徽笑吟吟地望着水新:“是啊,教主可是找了个好帮手,只要把他利用好了,要向玄正派复仇也不是不可能呢。”
水新道:“我没打算利用他,复仇,也得找对人,我就问你,你当年为什么要出卖圣教,把消息出卖给了谁?”
凌徽神色黯然,笑道:“教主不知道吗?因为我得不到老教主的青睐,所以才出卖圣教,至于出卖给了谁,那当然是玄正派还有那些什么武林正道了……”
水新道:“这些话,我从别人那里也听过,你就不用重复一遍了。你具体把消息出卖给了谁,怎么和人家联络上的,人家凭什么相信你,你就把这几点仔细说说吧。”
凌徽一怔,有些意外,重新打量水新,没想到他还保留着以前的谨慎,是真没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么?
水新道:“说吧。”
凌徽知道必须给水新一点真材实料了,但是,水新会相信她么?她一贯说话都没个准,全凭心情,一般男人都会被她骗得团团转,这种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就凭这个,水新能相信她么?
凌徽收起笑容,眼神微暗:“我若说,当年跟武林正道联络的不是我……教主能相信么?”
水新道:“继续。”
凌徽自嘲一笑:“可惜已经死无对证了,教主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水新抬眼:“我记得你上次说,出卖消息的是玄影使炽焰?”圣教三影使:灰影使、白影使尚存于世,玄影使则死在正道征讨魔教的战斗中。
白影使亲眼见玄影使被玄正派的人杀死,因此,在镜湖埋伏水渐他们的时候,才会那样愤怒不已。
凌徽惊讶,没想到水新竟然还记得那时的话,她答道:“是,我能说出的真相就是如此,我的确把圣教内的一些秘密透露出去了,但是,我透露的对象是玄影使——炽焰!”
水新道:“还有什么吗?”
凌徽摇摇头。
水新道:“我知道了。”
凌徽笑道:“教主,谢谢你还会折回来救我,其实我知道,圣教不会再需要我了。”
水新望着她:“你知道就好。”
凌徽的笑容有些萧瑟:“教主曾经说过,我的琴曲有太多怨恨,而一味怨恨……是不能改变什么的,圣教……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因我而覆灭,而失去了圣教的我,也变得一文不值,这些年,在正道受人歧视的日子我也过够了,如果教主允许,我会带着秘密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如果教主……要我留下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水新知道,再次收留一个曾经做出过背叛行为的人,是很愚蠢的,也许此时杀掉凌徽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他不认为凌徽会这样束手就擒,但是,留着凌徽,也许还可以探寻到更多消息,比如那头和炽焰牵线的“正道人士”到底是谁,那个人手下还有没有像炽焰一样的间人。
想罢,水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现在正是圣教复兴之初,需要人才,你先休息吧。”
凌徽很意外,看向水新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感激。
水新离开凌徽房中,这才把面部表情从淡定调整为困惑,简直是抓耳挠腮的困惑,他到底该不该相信凌徽?
对了,水渐不是也问过凌徽相同的问题么,不如去问问水渐怎么想的。
“杀了她,”水渐道,“是最稳妥的办法。”
水新找到水渐,水渐开门见山就这么一句,水新:“……”
水渐道:“留着她,可能会有一些危险,不过,说不定有别的收获。”
水新疑惑:“什么别的收获?”
水渐道:“她有没有对你说,她把消息透露给了什么人?”
水新道:“有啊。”
水渐问:“什么人?”
水新惊讶:“她没告诉你?”
水渐笑道:“当然,我是问过她,不过她什么实质性的回答都没有。”凌徽还是不信任水渐。
水新道:“她说她把消息透露给了炽焰,炽焰最有可能是那个和玄正派有联系的人。”
水渐皱眉:“炽焰?那个玄影使,不是已经死了吗?”
水新点点头:“对,就是他。”
水渐沉吟片刻,忽道:“糟糕!”
水新吓了一跳:“怎么?”
水渐道:“炽焰和白影使关系很好,如果炽焰是透露消息的人,白影使应该也知道些什么,可是他却从来没说过,如今得先找到白影使,找他问明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