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掴了那小二两个巴掌,这才怒气冲冲的走到宁天桌前,喝道:“穷叫花子,快滚快滚!”
宁天一直冷眼旁观,看那小二受了气,两道眉毛不禁竖了起来,听了这掌柜的话,不禁冷笑道:“好么,你这酒店难道不是让人吃饭的?”
这掌柜的听他咬字清晰,字正腔圆,不禁咦了一声,但看他一身灰扑扑的毫不起眼,料来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继而又乜斜他道:“我这酒店是咱们灵州城内第一号的大酒楼,就你这穷鬼,怕是连馊水也吃不起!”他吝啬小气,刚才楼外精彩一战也没看到,不知道宁天的厉害,说这话时嗓子几乎是扯起来喊了,一时间引得酒店内人人侧目。楼上三人本就关注宁天,听了这话,都暗暗不忿。连海棠是个爽性子的姑娘,直接就拍桌子站起来道:“岂有此理,这掌柜的真是狗眼看人低!”就要下楼去教训教训那掌柜。连海山一把拉住她道:“海棠别急。非常人自有非常手段,咱们再看看。”连海棠这才忍气又坐下。
楼下,宁天听他话骂的太阴损了一些,忍不住动气道:“所谓进门就是客,贵店若是以貌取人,只怕不能长久!”
掌柜的气的呸道:“呸呸呸,大风吹去,大风吹去!你这乌鸦嘴的家伙,没钱吃饭就快滚,别在那瞎说,滚出去!”一边吆喝手下众伙计驱赶宁天,一边污言秽语如连珠炮弹脱口而出。
宁天大怒,正想给他点厉害看看,但转念一想,自己何必与这等人一般见识?当下冷笑两声,拂袖而起,一干伙计举着笤帚板凳,还没落下,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身不由己被推开两步,眼看着宁天扬长而去了,纷纷感到奇怪。
宁天两步出了店来,心下仍是怒气丛涌,暗暗恼怒道:“这掌柜的真是欺人太甚!”忽听身后一阵打骂声,转眼看去,刚才替他说话那小二也被人乱棒打了出来。那小二被推倒在地,只能以手护头,任由众人打了两棍,骂骂搡搡的回了店中,这才拍打着身上的土站了起来。回头看见宁天,苦笑道:“呵呵,客官你还没走啊!”
宁天知道定是那掌柜的迁怒于他,受了这无妄之灾,不禁有了两分歉然。想起这小二刚才倒是心肠不错,心下顿时对他生出亲近之感。再看他眉眼间有股儒然之气,不像北方汉子的粗犷,倒像是江南之人,忍不住问他道:“这位兄弟,你叫什么?是哪里的人?”那小二听他问话,正色道:“回客官,我姓宋,叫宋思柘,是福建人,只因前些日子随我娘奔波流浪于此,这才到这红月楼打杂。谁想没干了两天,就被赶出来啦!”
宁天心下更是过意不去:“抱歉,让你丢了饭碗了。”
宋思柘哈哈一笑:“客官哪里的话,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只不过是借此挣些零钱罢了,我将来可是要考取功名呢!”说着从怀中郑重的掏出两眷书来,庆幸道:“还好书没有打坏。”
“哦?”宁天也看出来他文质彬彬,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抱负,点头赞许道:“好!”
宋思柘挠了挠头道:“只不过我娘讨厌功名,从来不让我看书,我只好白日里打杂,晚上偷偷取出来看。”说完了又灰心丧气道:“可惜今年的取解试马上就到了,我却还没有攒够报名的银子。”
宁天盯着那一文钱,忽然有了主意,神秘的笑道:“思柘,咱们今日就用这一文钱赚些钱花,怎么样?”
宋思柘茫然道:“赚钱?去赌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