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鹭溪商务会所是这次活动的协办方,作为最高管理者的狄宸理应与将要离场的来宾寒暄客气几句。
趁他身边没人,安杰走过来低声逸出:“总裁,刚才门卫说看到夏小姐自己走出大门后就不知道去了哪,而且一直没回来。”
“是吗。”狄宸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夏明丽被自己赶走时那个眼神。
那是一种极致的不甘与幽怨,仿佛在说“狄宸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她离开会所去了哪,是不是打电话给助理,还是自己坐计程车走了?可她的钱包和手机似乎都没带在身上,难道她准备徒步走回市区?
见他出神,安杰问了一句。“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不用了。”时间已经这么晚,他猜她早已回家了。
况且外面正在下雨,那种狡黠的女人怎么可能甘心被淋?
不知走了多久,夏明丽终于看到市区那个最著名的建筑,四面钟。
她的脚已经磨出了水泡。后脚跟的位置,更被鞋子磨得涔涔流血。
钟表上面,已经显示十二点半了。她从郊外到这里,足足走了四个小时。
街上的灯火,愈见通明。这是市中央cbd,更有狄宸的公寓。
夏明丽无可奈何的笑了。她居然又走回到了这里。
这是一种习惯,就像倦鸟归巢。她早已不知不觉的,将狄宸当做了家人一样。
但,这只是她一厢情愿。
进入狄宸的高档公寓,她刻意去他的车位上看了看。他的车子此时停在那里,夏明丽有些欣慰,至少她走了这么远,并没白来这里。
打开公寓楼门指纹锁,来到15楼狄宸的住处前。
“宸开门,是我…”她没有钥匙,有气无力的敲敲门,可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叩叩——又试了几次,依旧无人应答。
没有继续撞门,她像是丧失了知觉,累得只能站在门前静静等待。
终于,门从另一面被打开,狄宸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已经换上一身清爽的家居服。不像她,雨水汗水交缠,又黏又湿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狄宸打量她,立刻皱眉。夏明丽的礼服已经湿透了,肩上还披着那件傅栩的西装。
当进门看到屋内一片漆黑时,他隐隐感觉自己推算错了,现在见她一副狼狈,他印实夏明丽的确是走回来的。
她脸上的粉底与本是精致的妆容早被雨水冲去,一张憔悴的容颜和红肿的双眼曝露无疑。她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盯望着他,狄宸突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让夏明丽进来,自己转身要走。可他的腰倏地就被她从后面抱住了。“岳大富想和我上床...我嘲笑他,就差点被他强.暴了...”
夏明丽凝住身体内最后一点气力对他解释,又像是怕他嫌弃,她将自己潮湿的身体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刚刚安杰打电话和他报告,保安部巡查人员在会议室发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正想上前问询,那男人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落荒而逃了。
狄宸思忖着,不言语不转身的无动于衷令夏明丽误以为他不信任自己。可狼狈不堪的她早已没有精神和他赌气,她环住他腰部的手又紧了紧:“别再生我气了好吗?宸,不要让我无依无靠。”
她爱的怯懦,爱的卑微。因为,她只有狄宸一人了。
就当她胆小无能吧!没了依靠,便不知如何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