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阳一大早就经历了踩到狗屎和被人讽刺不是个合格刑警这种戳心窝子的事情,情绪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趁着工作的间歇时间他给单位的熟人打了个电话,趁着那个女警的警号还没有被别的事情从大脑里置换出去,赶紧让别人帮忙查一下对方的刑警和具体工作部门,免得自己一旦忙起来会顾不上这些。
果然,接下来他和墨窦就又开始了重案组最为寻常的脚打后脑勺般的工作节奏,期间接到熟人的电话,说已经帮他查到了,对方是市交警大队某女子中队的一名女交警,名字叫做季雪。
“哥们儿,好信儿跟你打听一句,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季雪啊?”熟人在电话里忍不住好奇的询问田阳。
田阳带着点还没有散尽的怨气,把一大早自己为了赶去现场,所以不小心超速了的事情说给了对方听。
谁知对方听完之后,却并不是向他那样不当回事儿。
“我说你怎么那么傻呀,当时再着急也不能把驾照留她手里呀,那可不是别人,那可是季雪啊!”熟人听完田阳的讲述,当即就批评起他的做法来。
“季雪怎么了?很了不起么?”田阳不明白为什么一提起这个女交警,自己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的熟人也会一副有所畏惧的样子。
熟人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你可是不知道啊,那个季雪在她单位那头,人送外号铁面包青天。”
“怎么着?长得跟包黑子似的?”田阳一听也好奇起来。
“什么啊,你能不能正经点儿,黑不黑的,我也没法儿说。我不是有个哥们儿也是交警队的么,有一次下班的时候开车,经过这个季雪所在的辖区,正好赶上季雪在外面站岗执勤,也是一不小心违章了。当场就被拦了下来,我那哥们儿就想啊,你是交警。我也是交警,就算咱们俩不是一个中队的,也不负责同一个路段,好歹也是同行,还是比较近的那种同行,所以就想跟她商量商量,肯定比较容易通融。结果没想到。说破天磨破嘴皮子。季雪也不肯松口,坚持要照章办事,最后把那个哥们儿气的都快跳脚了,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一肚子火气交了罚款扣了分,回来之后跟别人抱怨季雪没人味儿,不讲人情。别人跟他说,让他知足吧,之前有过几次,别的单位领导的车违章被季雪逮到,电话都打给上头,上头又给季雪打电话说情,让她予以放行,你猜她怎么做的?”
“总不会不答应吧?”
“对,就是不答应,而且人家说了,自己是按章办事,如果上头觉得不满意,可以随便找理由处分她,她绝无怨言,但是违背原则,坚决不行。我交警哥们儿一听,当时就没脾气了,那么大的面子季雪都不买账,自己也就是一个小交警,被驳了面子也就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吹胡子瞪眼的了,所以你说,就这么一个倔脾气的姑娘,你把驾照留人家手里了,态度还不好,还不老老实实接受处罚,直接开车就跑了,我看呐,你那驾照是别指望要了!”
田阳一听倒乐了,没想到自己无意中还遇到了一个刺头:“算了,我现在也没心思想那些,正忙着呢,反正听你说完她那么铁面无私,谁遇到都得吃瘪,我心里也平衡了不少,这人呐,自己碰了鼻子之后,想要得到安慰,最好的办法果然是看别人比自己碰的还惨!得了,我心里有数儿了,咱都先忙,驾照的事儿我回头再去解决。”
挂断电话,田阳挠挠头,自言自语的咕哝着:“刺儿头季雪,我记着了。”
“季雪?”正在开车的墨窦在一旁听到了,好奇的扭头问田阳,“哪个季雪?要是当交警的我就认识,要是别人,那就是同名同姓,我不认识的了。”
“你认识女子中队的那个女交警季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两只眼睛的眼角往上翘的那个?”田阳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变得有点小。
“是啊,”墨窦一听特征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季雪完全一致,点点头,忽然有些贼兮兮的笑了起来,拿眼瞄着田阳,问:“田哥,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田阳一扭头,看到墨窦脸上的暧昧表情,“你小子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