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身在子婴听闻那敌军北袭已至河南国三川郡内,兴奋难耐。
“哈哈...何人还敢与寡人开战?真是找死。”
一北一南二处大军相向奔赴,终于相遇。
隔着战场,子婴认出了敌军前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子婴!好久不见啊!”刘邦神情灿然心情大好,策马高声叫嚣,“今日周勃,曹参皆在,我军粮草充足,兵精马壮,又有夜郎,滇国相助必将大胜!尔大战刚过,岂是本王对手,若不欲死,速速下马受降!”
“受降?”子婴强行忍住狂笑的冲动,轻轻拍打身旁的奇器,“刘季,尔既知晓寡人与项羽大战,为何不知项羽已死?大秦已不惧宇内任何敌人?”
刘邦见子婴不似说大话,微微吃惊。此番他的真正目的是趁火打劫,欲坐收秦楚渔翁之利,故夺下衡山军后便全速而来,还不知晓此前发生了何事...
“胡...胡言!”刘邦大力甩动脑袋,再次坚定下决心,“本王倒真不信尔与项羽交战,可不大伤元气!狗屁的奇物,分明是诓骗本王!真有奇能,试试便知!!”
子婴忍笑点头,“今日若非尔主动送上门来,他日叫唐厉等人知尔仍存于事,或许还真是个麻烦。也罢,寡人便让尔等彻底消失!”
“狂言!!诸位将士,夺子婴身躯者,封万户侯!”
刘邦一声令下,联军全军杀来。
夏侯婴策马疾驰,仍是咸阳外初见的模样。曹参,周勃领军布阵而行,挺进中阵型丝毫不乱。
子婴脸上仍是轻笑,大军不动,静静看着敌军逼近后,轻挥右手,“刘邦...你可真是...夜郎自大呢!”
此日,炮火连天,联军全军覆没。
刘邦与其诸位爱将于人世间的最后一眼,皆是一硕大铁弹丸神速迎面而来,便再无感知。
......
又数日后,张良与一青年将领携数十万大军欲入衡山郡,却遇葛梁,吴芮领兵迎面拒之。
青年将领面色狐疑,望向张良,“先生可是曾言,衡山郡有难。若在下相助之,秦王便可仍由在下于岭南称王。今日一见,为何不似先生所言?此诺可还当真?”
张良一时也弄不清详况,吕泽攻衡山前,他便不顾体弱,偷入岭南,寻到赵佗后,以口舌之力说服其相助。
“呵...莫非是王上有神助之,竟无需赵统领出兵?”张良舒颜一笑,当日他已算到终无大碍,却还是忍不住寻求救兵,“也罢,此诺尚可当真。”
张良有信心,日后的秦与南越之力定是不可同日而语。打大胜之战不难,安国才是秦国日后最重要之事。
何况子婴之功已是无人可及,总归要留些小国给后嗣建功才好。
“好,本统领亦可承诺,称王后与秦王秋毫无犯。”
......
数月后,天下皆定,诸国之地重为郡县,子婴由王重称为帝。
朝中各级臣子忙碌着将巴蜀余粮运至各个缺粮之处一事,子婴废旧政,尚儒亦尚墨之名随之远播,即便有仍恶秦者,于困饿之中接收秦粮,亦再难有怨言。
子婴每日除了逗弄幼子,便是查看奏折。
“唉,‘秦’字终究无法大得天下人之心。‘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他日寡人便改国号为此。”子婴甩弄毛笔道。
“一切听凭君命便好。”采薇抱剑,立于子婴一旁,“不过,今日臣妾又要与王上作别了。”
“作别?!”子婴扔下奏折,起身紧握其双手,“子房先生乃寡人忠臣,夫人还记恨于他?”
“或许如此,总之需远离咸阳些时日。”采薇见子婴紧张至此,不由一笑,“王上无需如此,臣妾乃是有要事在身。”
“要事?”
“正是。”采薇点头道,“英布之兵虽败,数日前贲赫以将英布头颅献于衡山郡郡尉,然负刍,范增,钟离眛之流仍不知流落何处,此等人于江湖亦有名望,王上若悬赏取头恐有不妥,需以江湖行事寻其踪暗杀之。”
“寡人已派人如此,何况荀晋身仍在楚地,无需夫人劳心。”子婴急道。
“王上当臣妾出秦地散心便好,臣妾再归来时,必接纳子房先生。”采薇决然道。
自知拗不过面前人,子婴只得松手,“寡人会派秦徒相应,夫人不可有碍。”
“多谢王上~”
采薇笑靥如花,推门欲出。
“夫人且慢!”子婴起身,从怀中掏出一物抛给采薇,“曾答应夫人之物——荔枝。”
采薇的记忆又为拉回子婴攻巴蜀之前,本以为只是随口之言,未料到子婴记至如今,“此物名为离枝。”
“离枝名不佳,今日天下间便改此称!”
采薇凝视手中之物,情绪复杂,半晌后重合屋门,“此事...交于荀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