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萧嵘继续道:“我离开之前,陆存续那个老匹夫在云王面前被我狠狠地将了一军,按理说几年之内应该翻不了身。阿襄的势头大好,怎么?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齐寻亮回道:“何立笙发现有一股势力暗中几次和陆存续接头,似在谋算着什么,不久后,木连传出消息,在王宫中见到陆存续领着一个人暗中拜见云王,好像是,”他顿了顿,“是文鸿。”
“文鸿?”萧嵘和荆长宁同时惊出声。
文天子有两子,文鸿是大公子,文逸则是排行第二。
“他怎么会在云国,还和陆存续勾搭在一起?木连会不会看错了?”萧嵘皱眉问道。
齐寻亮摇了摇头,肯定道:“不可能看错,叠浪锦是只有文国王室才有资格穿着的布料,另外,衣摆之上还绣着文国南茗城特有的金荣花。
荆长宁眉眼微敛。
“对了,木连曾远远望过那人一眼,他的右手上有一条约莫一寸半长的疤痕。”齐寻亮似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公子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想托我来问问嵘公,其间可有不妥?莫非是陆存续暗中和文鸿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萧嵘沉默片刻,转眸望向荆长宁:“此事,你怎么看?”
齐寻亮见萧嵘什么都没有说,就直接问荆长宁,微微有些讶异。
“云国的事,我不可能知晓得比你清晰。”荆长宁抬眸,微微一笑。
笑意清澈,萧嵘赧然笑了笑:“那倒也是。”
“不过,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文鸿的话,但的确有些复杂。”荆长宁说道。
齐寻亮一惊:“荆郎君莫要吓我,就算是文鸿,也不过是两国邦交,该不会发生太大的变故。”
他所担忧的,或者说是云襄所担忧的,不过就是陆存续借机东山再起。
荆长宁沉了沉眉。
“云襄如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我反倒担心……文逸。”
“你是怀疑高泰的事和文鸿有关?那不可能,毕竟文国和林国是如今九州最势不两立的国家。”萧嵘作沉思状。
“徒作猜测无益。”荆长宁立身而起,“不如直接去问问文逸。”
千丝万缕的线索在荆长宁和萧嵘脑海中盘结,两人对视一眼,皆看见了彼此眸底的那抹担忧。
高泰……文鸿……陆存续……文逸……
如果这背后真的有一只手再操控这一切,那当真是有些可怕了。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林蔚然,这一次,他又想布下怎样一局棋?他究竟还有多少筹码,又想让这个天下翻覆成何种局势?
……
“大哥?”文逸眨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面前的荆长宁,“他去云国?不会啊,再过半个月就是母后的寿辰,他这个时候应该忙着操办寿宴,怎会到处乱跑?”
荆长宁心中暗松一口气,如果不是文鸿,这件事就简单多了。
却听文逸又道:“不过我大哥右手手面上的确有一道疤痕,还是我小时候和大哥练剑是不小心划到的。”
荆长宁目光僵住。
“发生什么事了吗?”文逸抬眸,眉眼弯弯望着荆长宁,“竟让长宁小郎君担忧成这样。”
荆长宁想了想,目光郑重地望向文逸:“帮我一个忙。”她说道,“你回一趟文国,我要确认一下,你大哥究竟在不在文国。”
文逸疑惑地望向荆长宁,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回去看看。”
……
“你为何支开他?”萧嵘抬眉问道。
既然那道疤痕对得上,十之八九就是文鸿,根本无需回去确认。
荆长宁想了想,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一次,这一局是冲着文逸来的,他此刻赶回去若是还来得及,应该有机会扳回局面。”
萧嵘敛眉,目光微凝:“若是来不及,这一局挑起的就不仅仅是文逸了,还有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