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朱氏才与言谈甚欢的秦太夫人一同出了大悲寺,临别前又是一阵依依不舍,订了下次一起礼佛的日子,朱氏才目送秦太夫人离开。
见秦太夫人走远了,朱氏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笑盈盈的往自家的马车走去,一上马车,便见到马车里只有姚可清一人,正要问姚启珅去哪里了,姚可清就冲她身后的春香说道:“你去后面的马车,我有话与你家夫人说!”
春香看着朱氏,朱氏诧异,但因为心情不错,又以为姚可清是有话要私底下跟她说,便点头,示意春香下去了。
马车一路走着,姚可清只看着朱氏,却不说话,看的朱氏都心里发毛了,只得开口道:“你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姚可清轻轻一笑,“母亲今日与秦太夫人可是相谈甚欢呀?”
朱氏心里得意,“秦太夫人的娘家也是北边的,我们就说了一些北边的风光习俗!秦太夫人虽多年没有回去了,对北边的事儿记的却是很清楚的!”
都说到娘家了,看来说的可真是不少了,姚可清道:“看来秦太夫人很喜欢母亲,连娘家的事儿都跟母亲说了!”
朱氏故作矜持的笑笑,“只不过是碰巧都是从北边来的,秦太夫人很是怀念老家,便多留我说了会儿话!”
姚可清问道:“都说了些什么呀?”
“秦太夫人说……”朱氏突然反应过来,不悦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姚可清冷哼一声,“不说我也知道!总归是离不开宫里的秦妃娘娘和大皇子的!”
朱氏对姚可清的态度不以为意,“秦家出了个娘娘也是事实,就是说说也没什么的,京里有姑娘在宫中的人家多了去了,难不成这些人家咱们都要避着不成?”
姚可清没理会她,又问,“你是早就知道今天秦太夫人要来烧头香?所以才拿了我和弟弟做由子,跑到大悲寺来的?”
见姚可清直接称呼她“你”,朱氏有些恼怒,“是又如何?我是你的母亲,你竟对我直呼‘你’,也太没礼数了些!”
姚可清冷笑道:“不知死活!”
朱氏怒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知死活!”姚可清又重复了一遍。
朱氏大怒,抬手就要给姚可清一巴掌,姚可清却早有防备,狠狠的将她甩过来的手一掌劈开,“你觉得我说错了?”
朱氏刚刚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了,怒道:“我嫁进来一年多了,京里却没几个人知道我这么个人,我都要在府里被人欺压死了,难不成还不许我给自己寻条活路?我就只能在姚家坐着等死吗?”
姚可清勾起嘴角一笑,“我倒觉得你找的不是活路,而是一条比在姚家坐着等死来的更快的死路!”
朱氏一惊,“你胡说什么?”
姚可清问,“你为什么要找上秦家?”
朱氏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找秦家?秦太师是历经三朝的老臣了,秦家又有一位生下皇长子的一宫主位的娘娘,大皇子即将大婚,所娶的正妃和侧妃皆是世家之女。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过?”
姚可清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所以我才说你不知死活!这样的人家,别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也只有你才会头脑发热的贴上去!”
朱氏愣愣道:“别人为什么唯恐避之不及?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家,多少人想要巴结都巴结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