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建瓴眉头没有舒展开来,眼睛看着棋盘冥思苦想,刚刚明明一直宁绍处于下风,被他打的死死的,怎么宁伯母落了这一子之后就整个风向都变了呢,本来局势对他极为有利,以他的能力能看,最多再有十五子宁绍必输无疑。
宁绍听他这么一说,也看向了棋盘,这一看也看出了问题,可不是?母亲下的这一子让整个局势风云突变,原本对柯建瓴极为有力的围杀之局,因这一子,一招不甚就马上破局了。
薛如琳心想,两个孩子啊,论下棋,你们还嫩着呢。刚才她为什么着急,就是看出这一子是宁绍最后的机会了,过了这一子就再无翻盘可能。
宁绍别有深意的看向身边喝茶的母亲,放佛要重新认识她一样,然后柯建瓴也看向她。
如琳被这种眼神儿看的不自在,赶紧解释道,“我年轻时候和你外公学过几年棋,棋艺还可以,许久未下了,一时手痒,娘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下。”说完就要去书案那边找本书看。
被柯建瓴叫停了下来,“伯母,文召特别喜爱下棋,但身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手,不知过了这盘棋,能够有幸请伯母指教一盘?”
如琳还没回答,宁绍倒是把手中的黑子丢了回去,“既然看不上我的棋艺,何不早说?在这里浪费光阴。”
柯建瓴听了这话也不恼,知他就是这样说话,不见得真挑理,“谁说看不上你的棋艺了?不过你棋艺确实比我差一些,子西兄你还需好好磨练啊。”说着看向宁绍的脸,低笑了两声。
柯建瓴再请,宁绍虽未说话,却把坐垫往里面移了移,如琳久未和人对弈,本来就蠢蠢欲动,看两个孩子这样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坐到了刚刚宁绍的位置,也没问柯建瓴的意见,直接执起一颗白子落定,选择了弱势一方。
柯建瓴赶紧摆正心思,只当对面的不是长辈,而是一个普通的棋者,全神贯注的和如琳在棋盘中厮杀起来。
如琳的水平算不上顶级,但在女子中怎么也能名列前茅的,她在这场对弈中能够从容自若的落棋之余,心里还能默默点评推演柯建瓴的每一次落子。
在她看来,这孩子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有悟性,经过了初期对她的观察,到后面他已经能根据她的方式来快速调整战略了。她也要使出几分真力来应付他的。
宁绍全程看他们下棋,偶尔抬头看看母亲,他心中惊叹她的棋艺高超,也越来越觉得她不是记忆中的那个母亲,她们之间相似的样子已经越来越少了。
他感到心慌,母亲确实是变了,他难道还能保持不变吗?他要接受这么多改变吗?
两刻钟,柯建瓴输了,输的心服口服,连说还要和伯母下棋。
如琳连忙摆摆手,谦虚鼓励了几句,“我今天可是有正事儿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