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日,江一山被林小小拉来逛街,此时,他和林小小十指相扣,漫步在滨海区最好的购物中心——东方商城里。这段日子林小小非常黏江一山,见缝插针地找江一山陪她,他有空自然愿意陪她,因此,他常常出入林小小家,她妈妈是个慈眉善目的好大妈,已经退休在家,看到江一山长得高大帅气,又是刑警队长,非常喜欢他,叫他有空就去她家吃饭,潜意识里已把他当作半个儿子看待。江一山心中暗喜,所以,他经常来她家吃饭,如果三两天没去的话,她会叫林小小打电话给他,催他去她家,好像和江一山恋爱的不是林小小,而是她一样。
江一山有点害怕林小小的父亲,虽然他从没反对林小小和他谈恋爱,但他会摆出一副大领导的样子,在他面前谆谆教导他,是一个很马列的人,让江一山觉得他高高在上,缺少温情,和林妈妈相比,相去甚远。
还好他不经常回家,平时,江一山去林小小家,只有他和林小小母女以及小保姆左艳丽四人一起吃饭。江一山母亲早逝,缺少母爱,他从林妈妈那里得到了补偿,他非常感激她,感到唯有对林小小百般疼爱,才能报答林妈妈的恩情。
后来,林妈妈竟然暗示林小小留宿江一山,开始江一山不敢,他觉得没结婚住在一起不妥,可是林小小不放过他,哭着说他不爱她,心里有别人,所以不愿意陪她睡觉。他望着她泪水婆娑的脸和幽怨的目光,最终于心不忍,答应她留下来,江一山知道,现在人已不在乎那张红色结婚证了,但他俩都是法律的捍卫者,未婚同居有违法规,因此他心里有点憷,尽量少在林小小家过夜,他明知这是自欺欺人。
林小小在养尊处优中长大,难免娇气任性,一旦江一山婉拒,她就开始撒娇,撒娇不行就哭,说她非常寂寞,非常想他,明明才离开两三天,却说已经一个星期。他只好向她妥协,其实,他很迷恋林小小,她不仅身材高挑,肌肤如雪,而且浪漫敏感,只要轻轻靠近她,她便激情喷发,让他欲罢不能,他想起一句名言:好女人如同一壶淡而又淡的醇酒,能让人的身心沉醉。和林小小在一起的感觉就是这样,林小小使他变得更温柔更细心。
蓉城的冬夜不太冷,东方商城里开着中央空调,林小小温柔地挎着江一山的手,一脸的幸福,突然,一声不和谐的电话打破了这份美好,江一山从衣兜掏出手机来看,是江美芬的电话,他赶紧接了,对方哭叫着:“一山哥,快来救我啊……我被歹徒绑架了……”
“喂,你在哪里?”
“……我,我,人在燕山旅社……202房……”说完就挂断电话,江一山听到江美芬绝望的呼救声,他立即回拔过去,但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听,燕山旅社他知道,离东方商城非常近,坐车只需10分钟,他和林小小说声对不起,就向大门口跑去,他叫了一辆摩的,赶往燕山旅社。
江美芬是他远房叔叔的女儿,从松荫县来蓉城打工,今年才21岁,开始她在食为先餐厅当咨客,后来觉得很辛苦,又学不到技术,便辞职到一家美容院当小工,想学些美容技术,回松荫开店。于是,她来到了蓝月亮美容院,江美芬既没钱,又不可能得罪人,怎么会有人绑架她呢?
江一山再次拔通江美芬的电话,然而响了许久,还是没人接,看来她真的被人控制了。
燕山旅社他知道,他曾经去过那里查找嫌疑人,那是一家低档的旅社,每晚只收50元住宿费,都是一些民工和流浪人员住的,来往的客人非常复杂。
10分钟之后,他赶到燕山旅社,收银台没有一个人,他心急火燎地冲到二楼,拔出手枪,打开保险,身子斜靠在墙上,左手轻轻敲着202的房门,里面没人回应,他拧了一下门把,门把转动了,原来门没锁,他把门轻轻推开,指着手枪,猫着身子,一步步慢慢走进房间。
这是一个单间,只有一个床铺,房间里没有人,但被子底下盖着一个人,脸朝前面的墙壁,背对着江一山,露出了长长的头发。
江一山没把被子掀开,他先冲到厕所看有没人,看没人之后,他走到床边,看到了江美芬的脸,她的脸因恐惧而扭曲着,绝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已经扩散,江一山一愣,去摸她的鼻子,可是已经没有了呼吸,脉搏也停止跳动……
“美芬,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啊,醒醒……”江一山把枪塞入枪套,双手使劲摇头着她的头,几乎是在哭叫,但是,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杀害了她?为什么要杀害一个无辜少女?当初,江美芬的父亲把她托付给他,他答应叔叔一定会好好照顾江美芬,但是,现在连她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如何谈得上照顾?他的心像针扎一样痛,他紧紧抱着江美芬的头,眼泪滂沱而下,她的双肩还是温热的,死去不到10分钟……
他冷静一会儿后,他掀开了被子,江美芬竟然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床单上有挣扎的痕迹,凭感觉,她在死前被人强奸过,不,也许是死后被奸尸,怎么办?他深呼一口气,掏出手机,拔通了110。
罗明、杨千千、宫庆云和郭大智10分钟后赶来,问江一山怎么回事?江一山便把事发过程说给他们听,然后封锁了现场,进行勘查,奇怪的是现场除了死者的脚印外,竟然找不到其它脚印,难道凶手是隐形人吗?
除非凶手戴着鞋套进来,否则,肯定会留下脚印。罗明从桌子、杯子、床头柜上提取了十几枚指纹,他并不认为是有价值的,但有一点值得庆幸:郭大智在江美芬的阴X中提取了大量的精液。
郭大智说:“江美芬是被掐死的,从她脖子的淤痕来看,凶手戴着手套作案。”
江一山呆呆地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能做,双手紧紧扯着自己的头发,脑子在高速运转着,他有一种感觉,好像凶手是冲他而来的,江美芬的死可能与他有关,想到这里,他感到非常可怕,而且愧疚到极点。
这时,林小小打电话给他,他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掐断,然后把电话调到静音,任凭她重拔一百次也不接听。
江一山冲到一楼的总台边,一个样子猥亵的中年人站在那里喃喃地说着:“真倒霉,遇上了杀人案,以后肯定没顾客了……”
江一山一听,怒火中烧,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声叫道:“人都死了,你的生意算个鸟……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你……你……你是谁?”
“我是滨海区刑警队队长江一山!”他吼道。
“警察有什么了不起,能随意欺负老百姓吗?”
江一山陡然把拳头举起,要打老板,但手在空中停住了,原来是被刚赶来的罗明紧紧抓住:“江队,你冷静点,你今天怎么了?从来没有见你这么冲动过。”
“江美芬是我堂妹,我叔叔只有一个女儿,盼望她养老送终呢,我曾在叔叔面前保证照顾好江美芬,可现在……我能不冲动吗?”
“人死不能复生,冲动只会坏事,江队,你先坐下,喝杯水吧。”他把江一山摁到旁边的椅子上,从老板的货架上拿来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然后走近老板:“老板,你贵姓?”
“免贵,姓吴,叫我吴兴吧。”
“我们是滨海区刑警队的,负责这起杀人案,你必配合我们工作,记住:一定要说实话,否则要负法律责任的。202房是谁开的?”
“我也不知道。”
“你是老板,怎么会不知道?你不知道入住要客人的身份证登记吗?”
“对不起,当时我向他要身份证,他说忘了带了,叫我先让他住进去,再回出租屋拿身份证,他说要在这里住一星期,他交了350元住宿费之后,我把钥匙给了他,你知道,我们这小店,如果对客人要求太高,是留不住客人的。”吴兴哭丧着脸说。
“他长什么样子?”
“很高,180厘米以上,头发很长,皮肤很白,好像没有见过太阳一样,戴着一个大墨镜,嘴角边有个豆大的黑痣,长着八字胡,说话有点沙哑。”
“哪里的口音?”
“听不出来,我和他没说上10句话,他说话很标准,开始我以为他是北方人,后来想想又不像,反正我说不清楚啦。”
“他是哪天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