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奇异得无法言喻,似乎自己整个人都可以随风而舞的经历中,风影楼下意识的想点头,但是他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对,而且他更能清楚的感受到,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声音在诱哄他,却似乎又有些害怕他。他们似乎想要一起围上来伸手抓住他,却始终也没有一个敢靠近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风影楼清楚的看到,周玉起伸出手在他鼻子下面的人中穴上用力狠狠一掐,随着这一掐,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风影楼本来隔着一层玻璃,在观查着外界的一举一动,可是玻璃却突然被周玉起打碎了般,一切突然变得更加清晰起来,而视角也在瞬间从第三人称视觉,重新回归到更直观的第一视觉。
风影楼努力转动着自己的眼珠子,这短短的,不到一分钟,也许是错觉的奇异经历,让他真的有点无所适从。可是邱岳的一声低语,却把他的意识瞬间拉回了现实:“糟了!”
糟了?!
风影楼的目光落到了雷洪飞手中的靴底上,只看了几眼,他的脸上也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神色。
靴底是拔出来了,但是,倒刺钩竟然还留在他的右脚里。
“喂,”邱岳附在风影楼的耳边,低声问道:“这夏候惇拔箭的滋味怎么样?”
风影楼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你想知道,好说!下次等你脚底也刺上一根反步兵倒刺钩时,我来帮你拔就是了。”
“no!no!no!”邱岳把脑袋摇得就像是一个拨浪鼓,“如果我脚上插了一根反步兵倒刺钩,我早就发求救信号了。至少我不是看了几集三国演义,就脑袋一热,敢去学习夏候惇拔箭,关羽刮骨疗骨,周泰挨了几十刀,不好好在家里养伤,还敢当晚喝了十几碗烈酒的傻蛋!
风影楼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喃喃自语的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只是脚上插了一根箭,拔出来都差一点活活疼死,夏候惇是被人用暗箭直接射进了眼睛里,他是怎么忍住疼把箭拔出来,先是把眼珠一口吞掉,又顺手一枪把曹姓给活活捅死了?!”
“mygod!”
邱岳翻着白眼,道:“拜托,你才八岁啊!人家夏候惇眼睛中箭的时候,怎么算也应该有个三十来岁,更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你们两个有可比姓吗?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可以等自己三十岁的时候,再来试试嘛!”
风影楼侧着脑袋,思索了好半晌,最终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道:“嗯,你说的有道理!”
“疯了,疯了,疯了!”
望着一脸认真的风影楼,岳邱连连摇头,“我发现了,你就是一个中三国演义毒太深的小疯子,可是我直到这个时候才惊讶的发现,我也是一个疯子,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竟然有点喜欢你小子了!”
风影楼有点惊讶的望着邱岳,他第一次在邱岳的眼睛里,看到了只可能属于朋友的尊重与关怀,明明痛得全身都在发颤,明明痛得脸色比纸还要白,风影楼却对着这个新的朋友,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十倍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一团浓浓的红色烟雾,从雷洪飞的手中扬起,不断翻滚着,穿过他们头顶那一片密不透风,让他们每天几乎不见天曰的树梢,在这片原始丛林的上空,扬起了宣布放弃任务,请求紧急支援的信号。
他们这支在原始丛林里,挣扎了七天的学员队伍,最终还是由队长亲手发射了求救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