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峰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倒不是这厮对《俄罗斯之声报》有多重,主要是他觉得丢了面子。某人其实就是个二杆子,认为人家打了他的左脸,他就得从人家的右脸上找补回来。小科尔尼洛夫用行政手段查封了他的《俄罗斯之声报》,那么某人就非得让报纸重开,狠狠的还击对方的挑衅。
如今脸被打了,还无法还击,你说李晓峰能忍下这口气,顿时发了一句牢骚:“要这样的苏维埃有什么用?连基本的新闻自由都没法保障,还能指望他们能保障俄国人民的自由?!”
列宁对于某仙人的小牢骚不置可否,谁让所谓的新闻自由本来就是一个很操蛋的概念,有一句话怎么说的,绝对的权力造就绝对的**,列宁觉得后面还必须补上一句——绝对的自由造就绝对的混乱。
所谓绝对的自由,在列宁眼中那就是无政府主义,没有秩序没有规则,那样的自由社会可不是他所憧憬的。不过让人蛋疼的是,如今的俄国在基层老百姓中,最最有市场的就是无政府主义,不少无政府主义的鼓吹者成天的在呱噪,可以说革命成功以来,彼得格勒的混乱局面很大一部分就是拜他们所赐。
当然,列宁不会因为某人的小牢骚,就将某人划入无政府主义者的小圈子,虽然某人很不老实、小聪明也很多、还很能折腾,和那帮货如出一辙。但是列宁知道。这些不过某人的伪装和小手段罢了。毕竟一个刚刚入党的新党员,如果想在党内争取一定的地位和话语权,就不能太过于沉寂。谚语怎么说来着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于是列宁就开始给某仙人喂奶了:“其实你也不用灰心丧气,这个小问题还是很好解决的……他们查封的是《俄罗斯之声报》。那么你再办一份《新俄罗斯之声报》就好了……”
李晓峰直接就无语了,倒不是列宁的这个办法不好使,就某人所知道的历史,当年社会民主工党的党报《火星报》也不止不查封了一次两次,还有现在的《真理报》,也是常常被和谐。布尔什维克的应对办法就是改名,什么《新火星报》、《新真理报》,或者《真火星报》、《真正真理报》。一次又一次挑逗着沙俄的新闻审查机构,现在弄个《新俄罗斯之声报》都不算有创意的。
可李晓峰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换马甲的办法,哪怕十分管用,哪怕猪头三都知道这还是原来的报纸。但他就是觉得不爽。因为他知道这不叫正面还击敌人的挑衅,这叫侧面迂回打擦边球。李晓峰一点都不喜欢迂回,更不喜欢打擦边球。他要正正的打败敌人,要宣示自己的权威不可挑衅。
列宁很显然的出了某人对换马甲不太感冒,不过除此以外。他也没有别的主意,总不能明刀明枪的跟临时政府和苏维埃唱反调吧?哪怕唱反调再有道理,可也挡不住不明真相的愤怒群众啊!谁让他们对这个无能的苏维埃执行委员会还抱有莫大的希望呢!
“安德烈同志,你要忍耐!”列宁语重心长的劝说道。“革命的道路充满了曲折,我们肯定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在面对各种困难和挫折的时候。有时候我们正面的奋起反击,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更加的灵活,以机灵的手段从侧面去打击敌人,不要一味的硬碰硬!”
照道理说,列宁说得在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要么是真正的英雄,要么是**,某仙人长得像英雄吗?至少列宁觉得不像,所以他必须防止某人去做**青年。
可惜的是,李晓峰一贯是自我感觉良好的,革命之初他就是人所共知的**青年,想跳出这个圈子已经是身不由己了。好在他这个**青年还没有二到底,就算听不进列宁的意见,也不会像真正的**那样不识好歹。
他很“婉转”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列宁同志,我对《俄罗斯之声报》是有感情的,让我眼睁睁的着它被敌人扼杀,我很心痛,也做不到……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那些为《俄罗斯之声报》呕心沥血工作的同志,他们那一关我根本无法交代!”
列宁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说实话他觉得某人就是扯淡,《俄罗斯之声报》的情况他已经了结清楚了,就是几个党内不得志的基层同志和彼得堡国立大学的愣头青搞出来的小报纸,说不好听点影响力连烂大街的野鸡报纸都不如。如果不是前些日子恰逢其会的摆了加米涅夫一道,恐怕不需要当局查封,就已经自身自灭了。
这个时候某仙人假惺惺的大谈什么感情什么呕心沥血,列宁差点没笑出声——你小子搞笑也有个限度好不好!你小子明明就是想捞好处,想从我这里获得支持,假大空到了你这个程度,也算是一朵奇葩。
不过列宁还就吃某仙人的这一套,强忍着笑意问道:“说吧,要怎么样才能让同志们心服口服,你说出一个章程来,合理的话我就给你解决了。”
李晓峰真是打着幌子捞好处吗?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当然不是跟列宁谈条件,因为他压根就没打算改名,改名就等于认输,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某仙人来说完全不可以接受。但是他确实想获得列宁的支持,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计划,离开了列宁的支持还真不一定能办得成。